余幼好读老庄,常有神驰悠然欲求逍遥无为。名利抱负,多作不哂之谈,以吾生只弹指须臾,便是不能见素抱朴,也当秉烛夜游,才至于不是良辰虚设。权?若菜根所说,人之所尊所辱者,无非乌纱短褐,非吾之本身。利?许由尝云,鹪鹩仅巣一枝,鼹鼠不过果腹,何所求也?名?实之宾也,捐弃莫道。
然庄生有言,至人无己,神人无功之类尔,人所谬读。至人无己,至人在前,无己在后,若非至人,何所谓无几?何为至人?唐虞之流也,名随传说,实已无可考。若衡以现今,无非落“德泽一乡”之俗。
然而,这种"德泽一乡”的经验却是必要的,是做至人的必经之途,否则,便是能少私寡欲,也只是建立在没见过世面的基础之上,仿若荒漠雨后形成的水坑,虽然水清可人,却抵不住沙尘黄土的侵袭,染了土,便逐渐浑浊,最终流入地下,消失无踪。如此,比之江海,虽然都是水,却有大小之分。小知不如大知,小年不如大年,以此知之。
故欲逍遥自由,必先成大智大年,再寻求无己无名无功。